Anonymous 发表于 2023-9-18 08:39:15

乾隆皇帝与状元夫人

时值乾隆四年,这一日北京成里艳阳高照,天安门至正阳门的御道两旁此刻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百姓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颜色。他们都是一早就从四面八方涌到这里来看新科状元御街夸官的。自乾隆皇帝继位以来,为了遴选网罗天下人才屡开恩科,北京城里四年就出了两位状元。京城的百姓素来就喜欢热闹,再加上前科状元庄有恭上次游街受礼时因过分激动而犯了痰症,下了马钻到沿街的各店铺中,逢人便问知不知到自己是状元,人家回答知道他就赏银子;后来到是被一个屠户的女儿尖酸刻薄地奚落了一番才醒过来。这个故事早就被人们当成了本朝的「范进中举」而津津乐道。也正是因此,大家对这回的状元游街比之以往又多了几分好奇。不知道还能演出什么新段子来。还有出奇的是,听闻今科的新状元竟破例是个满人,这也让人们觉着新鲜。要知道自满人入关定鼎至今已百余年,然每一科的前三甲几乎都为汉人所垄断,特别是从熙朝末年起,满洲子弟中连二甲进士都少之又少。本来嘛,旗人自一落生就有一份钱粮,又可籍着祖宗的恩荫夺功名取富贵,谁还肯下死劲去熬那十年寒窗呢!所以这回的文魁竟然是个满人,也着实令人们觉着诧异,就更得来看看了。忽闻得天安门处一声礼炮轰响,接着便鼓乐齐鸣;天安门正门大开,巡礼仪仗在顺天府尹亲自引导下缓缓而出,向着东长安街而来。观礼的人群登时一阵骚乱,有人叫:「来了,来了。」便往前涌,惹得步军统领衙门值岗的兵丁大为恼火,提起鞭子就是一阵虚抽。虽没真打着谁,可也再没人敢闹哄了。片刻,仪仗出完,人们这才看见一匹高大的紫骝马从天安门内行出,马上端坐的正是今科殿试天子钦点的状元勒敏,两边是榜眼、探花左右相陪。人群里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兵士们的鞭子也失去了效用,大伙纷纷又向前挤去,都盼着能瞻仰到新贵人的风采,给自己添些福气。勒敏此时安坐马上,表情沉稳,心内却是百感交集。金殿传胪,御街夸官,这是连王爷都享受不到的礼尊,一切都只为了他如今已是天下第一人了,他又怎能不有些醺醺然呢!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位新贵的心中此刻竟是另有一番苦闷。勒敏本是雍正朝湖广布政使勒格英的公子,正而八经的旗下勋贵。但是父亲因欠了国库的银子无法缴还,被雍正爷抄了家,勒敏也因此而落破潦倒。他是带罪之人的儿子,竟连旗人固定的月例钱粮都不准许领,固尔虽是出身高贵,却是一贫如洗历尽艰辛。是以,勒敏并不象其他满洲子弟那样自幼养尊处优,只情着老子爷们的根基等富贵。他是真的凭着寒灯苦修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原本他只是二甲第四名,但是乾隆于殿试的时候说:「我们满洲子弟能考到这份儿上,不容易。得给大家立个榜样。」御笔一挥,钦点了状元。勒敏此时的心境真是不晓得是喜是忧。一方面他感念天子的皇恩浩荡,另一面又有着道不尽的烦难。他到不是怕自己象庄有恭那般出乖丢丑,庄有恭是太热衷于功名了,自己不会。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一个女人。其实勒敏和庄有恭早就熟识,两个人上一科本就在一起考来着,结果庄有恭成了状元,自己名落孙山。勒敏落第后因钱已花尽衣食无着竟被迫在京城流浪,最后饿昏在一家屠户的门前。那屠户姓张,是个极慈悲的人,听了勒敏的际遇,一家子陪着他垂泪,他们虽也困窘,却不计较多勒敏一张嘴,硬是留他在家里养病读书,以便下一科再考。勒敏本已无家可归的人,又却之不恭便留了下来。那张屠户有一对儿女,儿子还小,女儿张玉儿却是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且大方泼辣,小户人家原没那么多忌讳,勒敏卧床时,都是由玉儿照料。勒敏渐渐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而玉儿也恋他的才情,二人竟是私定了终身。可是事情一抖落开,竟是人人都反对。勒敏的一干文友道,玉儿虽好却非他良配,一是张家操业不雅,「君子远庖厨」,屠户的女儿是不能给士大夫为正室的。何况勒敏虽败落了,难保没有起复的日子,他是正经的旗人,八旗祖制也不能允他弄个汉女为妻;反对最激烈的竟是张家,张屠户一改往日的谦恭,黑着脸道:「勒爷,您是好人这我知道,本来玉儿能跟了您我欢喜还来不及。可是您将来要取功名,这里边就有了妨碍。我是绝不能让玉儿做小的……她受不得那份气!」老人磕着烟锅子叹气道:「唉!我是心疼女儿啊……」勒敏无言以对。相处日久,他早就发现了这老屠户并不是一般的人,先是知道他识字,后来又察觉他平日虽故做粗疏,骨子里的学问竟足可以傲士大夫;听玉儿说小时侯家里有几架子书,爹读一本烧一本。后来才知道自家竟是前明老相国张居正的后裔,万历年间被抄了家。看来,张屠户对官宦人家是心存戒惧啊!勒敏为这个甚是痛苦,差点不考,干脆就做个屠户的女婿算了,还是玉儿的一顿笤帚疙瘩把他撵进了考场。一想到玉儿爱打人的毛病,勒敏不由得又暗自微笑。庄有恭当年其实就是被牙尖嘴利的玉儿一通奚落才从疯迷中清醒的。自己当时还真想写部新「儒林外史」呢。方才在金殿之上勒敏把这个当笑话给乾隆讲了,逗得皇帝大笑不止,眼泪都出来了。勒敏到不是要寒碜庄有恭,他是想借题发挥,用天子的权柄来促合他跟玉儿的因缘。乾隆听了沉吟片刻,道:「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中了状元,还能有这想头,朕很赞赏你!不过,张家操业不雅还好说,你是旗人,娶汉人当福晋有违祖制啊!就抬了旗也还是不行的……」「奴才请皇上成全,勒敏宁可功名不要了,也,也不负她……」勒敏俯伏在阶下,已泣不成声。左右的大臣具都暗字惊异。勒敏的大胆吓了他们一跳,更有汉员想:「这些满人还真个都是多情种子,咱们万岁不也是……」乾隆凝视了一会儿勒敏,才感慨道:「卿实乃性情中人哪!这样吧,传张玉儿
                                                                              
进来谒见太后。她老人家最是悲天悯人,若是她老愿意做这个主,朕本着孝悌为先的宗旨,也就不算违了祖制,你们说是不是?」乾隆转而对一旁的众大臣道。「是是是,皇上此举真的是体天格物,善莫大焉……」一众满大臣个个都是马屁精,汉臣虽有些道学先生觉着不妥,可这里牵扯了满洲旗务,他们到不好发言了,也只得跟着瞎颂扬一番。「奴才叩谢主子天恩——」勒敏激动得浑身发抖。乾隆也是满脸喜色,他是最爱听奉承的。「这么快就谢恩。看来朕若是叫你失望,反到对不住你这分痴了。呵呵,对了,你刚才说那玉儿爱打你,可是真的?」「这,是真的。」勒敏脸立时红透,「奴才有时乏累不肯用功,她,她就……」「哈哈哈……打得好!先给本朝骂好了一个状元,又打出一个,这就是功!床头坐个胭脂虎,内阃之令大过王命,哈哈哈哈……你们说是吧。」乾隆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赶忙遮掩。「啊,是……」这次到没人拍马屁,一众人都在喈讶:皇上今儿莫不也犯了迷症,怎的在朝堂上说这个?还兴奋的脸冒红光。*****慈宁宫里太后抚着张玉儿的手已是掉了一会子泪。她被张玉儿和勒敏的故事打动了,一个劲地念叨:「原以为那是戏里的故事,谁想到竟在本朝我老婆子眼皮底下也有这等事儿。皇上啊,你叫她来就是对了。你是天子,有规矩管着不能破例儿,我老天拔地的了,也不怕人说我什么,我就做了这个主!皇上?……」乾隆待皇太后叫了两声才醒过神儿来,忙道:「啊,额娘说的是,这是您老人家行的善举,谁敢胡吣儿子就办了他!」他说的虽响亮,神色却有点张皇,显见刚才的确是跑神了。其实,乾隆自打在金殿上听了玉儿打勒敏的话,心绪早已就乱了。也不知怎的,只这一句就叫他在龙座上暗自挺了起来。皇皇天子名堂之上,与状元对话,皇上龙袍底下一个劲儿勃起,要叫人知道了这脸可也真没处放。乾隆二十五岁登基,垂拱九制,政绩斐然。于今他还不到三十,已是四海称颂的圣君。然而近些年来他于后宫之中却越来越不如意。按说天子富有四海,后宫佳丽如云,是人也就应该满足了。可乾隆偏不,他越来越讨厌他的妃子们。除了对皇后富察氏还算敬重外,于其她人竟只是个烦。他厌倦了每一次临幸的时候她们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厌倦了行房时她们的需索无度,更烦了每个女人见了他那种如对大宾的谦恭……乾隆好色,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有不少官眷也暗地里和他偷情。可是人们不了解的是,乾隆只是在寻找新的刺激,然而每次偷香后,这位年轻天子又会感到生活更加苍白,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呢?「皇上累了,你去歇着吧!」太后见乾隆神不守舍,忙替他打圆场。「啊,不,儿子不是累。儿子是觉得老佛爷既然都这么爱惜玉儿,其她宫眷也得有点表示;皇后近来身子不适,就不搅她了。那拉氏,就领玉儿到你宫里去,代皇后捡好的赏她。」说完就向在一旁立规矩的贵妃那拉氏做了个眼色。那拉氏有什么不明白的,乾隆与外边的女人偷情好些时候都是在她宫里。心里虽不愿意,却半点也不敢违拗。何况乾隆说了这次是替皇后赏人,面子上就多了许多体尊。忙象乾隆行了礼,对玉儿道:「玉儿,同我来吧。」那张玉儿知道皇帝和太后允了自己的婚事,自然是感激,不过她不懂礼数,也没给乾隆和太后行礼,只是对着大家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老佛爷了,也谢谢万岁爷,您真好。」说完就跟着那拉氏去了。看得周围的一干宫嫔太监直摇头。乾隆到并不在意,见玉儿不知礼反而愈发兴奋了。强奈着陪太后又聊了一会儿,抽个空便告辞溜了出来,在外头绕了个弯子,就急火火地向那拉氏的寝宫而来。*****那拉氏替乾隆办老了这种事的,自然知道这主儿是个奈不住的,一会儿就得过来。她只是奇怪,这张玉儿虽说有几分姿色,可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美人,况且举止还跟个疯丫头似的,一股子野性,真不知皇上看上她什么了!那拉氏随便赏了玉儿几样东西,又拉着玉儿给她讲笑话,其实只为了拖延时候等皇帝来。没多久,乾隆就来了。那拉氏赶忙起身迎接,跪倒施礼。玉儿起初没料到还能见到乾隆,只傻傻地看,忽见满屋子的人只自己还坐着也觉不妥,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站起来象对平常人那样对乾隆福了福,道:「皇上您好,又见着您了。」其实进宫前早有太监向她宣讲了礼数规矩,可她只顾了看稀罕,竟没听进去。乾隆要的就是她这种不讲礼数的野劲儿,见她似乎有些局促,忙笑着道:「你不必拘礼,朕就是喜欢你这副傲气。」说完就仔细打量玉儿。方才在慈宁宫有太后拘着,乾隆还不太好意思,现时这里他最大,便可着心放纵起来。他见玉儿一身粗布衣裙,却是浆洗得干干净净,面白如玉,五官端秀,特别是眉梢眼角都微微的上翘,透出一股子桀骜不逊的英气来。两颗黑水银般的眸子骨溜溜地转着,一点也不畏怯地也在打量他。乾隆心里马上就觉着舒服,笑嘻嘻地踱到一把椅子里坐下。「你们也都起来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朕有话要问玉儿,不用伺候了。」乾隆满心要把别人支走。那拉氏自然明白,她宫里的太监宫女也是见惯了这等事的,急忙低着头退了出去。那拉氏也道:「方才皇后那传话过来,说精神好了点,叫奴婢过去说会儿话呢。既然皇上来了,奴婢这就过去了。」乾隆知她是回避,也顺水推舟道:「好,这是你的孝心,去了好生侍侯你主子,晚点朕也要过去的,你去吧。」待人都去净,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静。玉儿隐隐觉着就这么着孤身与皇帝独处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可又不好就辞,皇帝不是说要问自己话么?还有什么要问的?这皇帝也忒年轻了些,比勒敏也大不了哪去,这也能当皇帝?而且他还嬉皮笑脸的盯着自己,听人说如今的万岁爷什么都好,就只是有点好色,莫非……一思及此,玉儿立刻有了警觉,她到不怕乾隆,因她本就是烈性女子,加上从小就在肉铺里帮爹打里生计,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应付过;也有一起子登图浪子见她美貌想过讨便宜,可不是被她骂个狗血淋头就是干脆一顿棒子打出来。一来二去的名声在外,到也没人敢招惹了。可如今对面的是皇上,他要真对自己有邪念难道也能骂也能打?再者,她也怕牵连了勒敏呀。不知道玉儿所想的事,乾隆喝了口茶,对玉儿道:「朕听说勒敏有时不肯用功,是你用笤帚疙瘩督着他读书?可有的?」见是问这事儿,玉儿到放了心。笑着回道:「回皇上的话,是有这么回事。那都怪他自己懒,我不揍他他哪有今天呢!再说古人读书都讲究个『头悬梁,锥刺骨』什么的,锥子扎他奴婢舍不得,可我想起码得有一样啊,我就真把他辫子系到房梁上呢。」乾隆听得两眼放光,(各种sm资源的加扣3587165401)欠起身子凑近了道:「好,这个办法好。想不到玉儿你这么有识见,这男人嘛,有时的确该整治的,你别总站着,坐下接着说。」玉儿是个没心机的,一点也没注意到乾隆的异样,见他颇随和,又赞赏自己,也起了好感,笑着坐下道:「皇上竟爱听这个。您不也是男人,怎么到说男人该整治。难道还有人敢打皇上。」说完,见乾隆呆头鹅似的只点头傻笑,忍不住就「扑哧」乐出了声,心道:「什么皇帝老子,这模样到象尽了前街当铺的那个傻儿子。」她这一笑可了不得了,乾隆只觉得魂魄离体,恨不能自己换做勒敏,叫她也把自己的辫子绑到房梁上去。「你说的是啊。是没人敢打朕,他们连象你这般和朕说话都不敢……唉,勒敏好福气啊,朕过得好没意思。」玉儿到是愣住了,天底下都说皇上最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让谁死谁就不能活;听爹说本家的先祖张老相国虽权倾朝野,万历皇上一句话,立时就家破人亡了。自古谁不想当皇帝,为的就是这分权柄,怎么这主儿竟说没意思!还在疑惑间,忽听乾隆道:「听说你家是前朝张老相公的后裔,想来必是知道天子威权赫赫,可叫人生亦可叫人死,主着臣下万民的吉凶。可你又哪里晓得天子的苦呢。」玉儿听了这话,又见乾隆脸上带出悲伤来,不禁暗自掂掇:这万岁干嘛跟我这不相干的人讲这个呢?生就的富贵,你又有什么苦了?「玉儿,朕知道你恋着勒敏。朕不嫉妒,只是羡慕他。」「什么?」玉儿听乾隆话里有些不着调,皱起了眉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听朕讲。朕想从你这儿得些东西,算朕求你。当然这得你愿意,朕并不敢凭天子的身份强你,你也不用怕不答应朕,朕就给勒敏小鞋穿。国事私事朕自问分得清,只是朕实在想跪下来求你答应……」说完就眼巴巴的瞧着玉儿。张玉儿再不明白,此时也猜了个八九分,只是她万也想不到自己还是猜错了。想着这道貌岸然的皇帝竟如此下作要淫戏自己,心中早已大怒。可听他提及勒敏,又说什么不给小鞋穿,怎么听都象是反话,不由又很害怕。「皇上您什么没有,娘娘们又都花容月貌的,我一个屠户家的丫头能给您什么呀!」玉儿尽量忍住恼怒,可面上还是带了些出来。乾隆见状已知她误会,不由脸一红,道:「玉儿你想,想错了。朕没有那个想头。朕只是,只是想要……」乾隆这么一说,玉儿才觉有点放心,释然道:「皇上和太后于我有那么大恩,玉儿正不知如何报答。您说吧,只要我能办的。」「是,是,你一定能办。」乾隆抹了一把汗,鼓足了劲道:「朕想让你打骂朕一顿,就象你打勒敏骂庄有恭那样。」「啊?」玉儿懵住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皇上感情是个失心的疯子!「朕求求你,我的好玉儿姐姐。」乾隆干脆拉下面皮,左右是没人看见听见,索性一挺腰子就跪了下来,「还要朕怎么样你才答应呢,我的玉儿奶奶。」玉儿此时已是手足无措,脑子嗡嗡地想不成事;她虽然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也全没处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局面。「皇上,你,你说疯话呢吧。别说我一个屠户的女儿,就是太后也不能打骂皇上啊。您想要我的命吗?」「不不不,朕没疯,朕真的是想挨你的揍,被你揪着耳朵骂,朕,朕想死了。」说完跪行了两步,就势揽住了玉儿的腿,「打朕,你要什么朕都依你;朕明个就下旨敕封勒敏,你想让他做什么官,朕都能做主,朕还要封你诰命。」乾隆当下抱着玉儿的腿,隔着裤子乱亲,嘴里还不住「妈妈,奶奶」的浑叫一气。玉儿被乾隆抱定了腿,先是羞怒难当,又听他疯说,真就要一脚踢开他闯出宫去。现在见乾隆这德行,竟是真只为找揍不图别的,又听他说封官什么的,自己若不答应怎知这疯子似的人不会报复到勒敏头上去。「也罢,姑奶奶就给你点颜色。」玉儿想定了,反到镇静了下来,开口道:「皇上你既然这么说,我便遵从,只是万一你以后想起来觉着不对要整我我也没折……」「不会,不会,朕又不是混帐,哪有整自己恩人的?玉儿奶奶要不放心,朕这就立字据给你。」说着就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濡笔写字。写完了又揿上自己的小玺,吹了吹双手恭奉给端坐的玉儿。玉儿接过来看,见上面一笔极漂亮的颜书:张玉儿乃朕之恩人,形同再造;朕今立此据以为凭证,他日断不敢负。钦此!下面是个朱砂红印——长春居士。玉儿是识得字的,只不知这长春居士是谁,便问。「那是先帝赐朕的号,你放心,朕给下边行文也常用这个玺的。」乾隆得玉儿应允早喜的翻了心,一门心思要让她放开手脚来欺负自己,又道:「既是玉儿姐姐答应了,索性就来个痛快的。这么着吧,从现在起,朕不再是什么劳什子的皇帝,是你的奴才,你就象整治奴才那样的整治朕,可好?」「我们穷门小户的哪来什么奴才了?」玉儿看着乾隆一副猴急的馋相也觉好笑,不过心下到更踏实了,心道:「这主儿果然病的不轻。」捂着嘴笑了一阵,直看得乾隆两眼发直,「我的好姐姐,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答应了!你既是个奴才怎么这么没规矩,就这么栓驴橛子似的戳着跟我说话!」玉儿原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被乾隆缠磨不过,索性就板起脸装出了主子架势来,心想:你既然犯贱我干嘛不成全你,反正我又少不了什么。「是,啊,主子教训的极是,朕,啊不,真是振聋发聩,奴才这就跪下给主子请安。」乾隆见玉儿已经入港,快活的找不着南北,一撩袍服就跪在了当地,不住地磕头,「方才奴才失礼,这就请主子狠狠责罚。」此时玉儿也有几丝快意,眼前这个男人乃是天下四方之主,寻常人想见一面都是做梦,而今却心甘情愿给自己做奴才。她的心里也涌起一丝骄傲,也真想看看皇帝到底能贱到什么地步了。「你说责罚你,这是应当的,可我素来心软,要不就算了吧,饶你这一次。」说完就吃吃地笑。「别呀,主子。」乾隆听了心里起急,又见玉儿嗤笑,方才知道她是戏弄自己,立时又欢喜得骨头都酥了,腆着脸向玉儿跪爬了几步,贼兮兮地道:「好主子,好奶奶,您就开恩打奴才一顿吧,奴才皮子痒了,不打会出事儿的。」「啪」乾隆正说得兴起,不防玉儿劈手就给了她个大嘴巴,扇得乾隆直点愣怔,半边脸仿若贴在了炉子上,火辣辣地疼。心里虽美也不禁暗自嘀咕:这女子力气竟这么大。乾隆抬眼看玉儿,见她巧笑着盯着自己,仿佛在询问这一巴掌滋味如何,急忙又磕头道:「谢主子赏奴才一嘴巴,奴才心里真是喜翻了;可奴才求主子别再打脸,奴才明儿还得上朝呢,给大臣们发觉了不好;其他地方任凭主子发落。」玉儿一想也是,就笑道:「这到可依了你,只是我一看到你的模样就有气。」说着就站起身,到桌子前调了点朱砂,转身用毛笔都抹到乾隆脸上,笑说:「我最爱看年画上的胖小子了,今个就给你打扮打扮。」乾隆仰着头,任凭她施为,看着玉儿眉目流彩,俏里含春的样子,竟是痴了。玉儿画完,歪头端详了片刻,忍不住大笑,又拎过一面荷兰国进贡的梳妆镜子,道:「你自己也看看,是个什么好模样。」乾隆看去,哪里是什么年画上的小子,分明画了个夜猫子,自己也忍不住想乐。「不打脸就打你后背,你给我把衣服扒了!」玉儿从架子上找了个鸡毛掸子,倒攥着来到乾隆跟前。「扎!」乾隆忙不迭地将油光水滑的辫子缠到脖子上,然后就除掉了袍服和小衣,亮出上半身来。玉儿见他皮肤光洁的一如婴儿,便道:「好个奴才,保养的这么好,怨不得皮痒呢!」说着就咬着牙猛一抖酷腕,「啪」地一声抽在乾隆背上,立刻就有一条巨大的红蚯蚓浮了出来。玉儿原本就是从小干力气活的,有时候也抽打不老实的猪,手上到底有几分力道,竟把个乾隆抽的向前一扑,钻心的疼,可四肢百骸却又说不出的畅美,忙大叫道:「主子打得好,是奴才贱,惹主子生气了,您接着打,只别累坏了……」玉儿见他发贱到这般田地也觉好笑,咬着下唇挥掸子又是一下,乾隆背上马上划出个血红叉子。「主子,主子,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才吧。」「放你娘的屁。」玉儿此刻已全然忘了乾隆的身份,更别提乾隆的娘就是太后了;她越打越觉畅快,竟渐渐从心里喜欢上来,「姑奶奶今日就要好好梳理你这囊糠货!」她既忘了拘束,本性中的泼辣就显了出来,也不管什么市井粗话,君臣上下,平日里的各种怨气一鼓脑都倾泄在乾隆身上,掸子把儿雨点般打在乾隆背上。直把个皇帝抽得满地乱滚,嘴里不住讨饶。玉儿见他滚翻的厉害,便俯身抄起乾隆的辫梢,用力一提,然后又一支脚蹬住他后背,让他动弹不得,手中掸子抡得更是狠了:「死奴才,叫你躲!」乾隆辫子原是自己绕在脖子上,给她由后面一拽,登时呼吸困难眼前发虚,屋子里的景物都起了一层毛边,再加上背上刀子割火绳燎般地疼,一瞬间竟有要死了的错觉。可奇怪的是,下边那话儿却越来越硬挺,直撅撅地立了起来。「主子,好主子……」乾隆拼了气力挤出了一声。玉儿这才觉出自己差点就要把这位「当今」活活勒死,也不禁下了一跳,急忙放松了手。她也打累了,便丢了掸子,绕到乾隆身前的椅子坐下。乾隆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他毕竟年轻,平日里身子骨也打熬的结实,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只背上疼得更厉害了。乾隆一边疼得吸溜着冷气,一边偷眼看玉儿,见她已是香汗淋漓,兀自用葱根般的手指捋着已见散乱的鬓丝吃茶,给身上的汗热一蒸,阵阵香泽如兰似麝直飘过来,沁得乾隆立时心神激荡,似乎背也不那么疼了。「主子。」乾隆媚笑着说,「主子教训奴才想是累了,奴才给主子捶腿松泛松泛,尽尽孝心可好?」见玉儿微一颔首,乾隆赶忙过去跪在一边,手攥空拳细细地垂了起来。乾隆一面捶一面猛抽鼻子,那话儿更是蓬勃。「主子身上好香,就是仙女儿恐怕也不及主子呢。」玉儿女孩子心性,本也对自己容貌自负,只是长在小户人家,没得听男子的奉承。今见乾隆对自己奉若天仙的夸赞,也觉欣喜。一高兴便提了皇帝的一支耳朵,玉指点着他的鼻尖儿笑道:「你这没调教的混帐行子,平日里奉承话听多了,到也学会了奉承人。也罢,你捧得姑奶奶我高兴,就赏你口茶吃。」说着便向杯子里噙了一口茶,鼓着小香腮示意乾隆张嘴。乾隆没料到马屁拍对了地方,竟有这等美事,急忙停了手张大嘴等着。玉儿忍住了笑,一嘬嘴从小口中射出一线清流,竟准得都入了乾隆嘴里。那乾隆将茶含住在嘴里游走了个遍,才舍不得似的咽了进去,遂又叩首道:「奴才谢主子赏茶,这茶里拌了主子香唾,竟和平时不是一个味,香死奴才了。主子,再赏一口吧!」玉儿见他满脸的期待,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尽自笑不可抑地道:「好了好了,这么好的茶都啐在你嘴里岂不是糟践了。这茶也真好喝,有名字么?」「回主子,有。这叫『大红袍』产自岭南露坡,全天下只有一株呢!主子要是喜欢,回头奴才叫奴才的奴才们把库里的全给主子带上。」玉儿听他说「奴才的奴才们」到象是绕口令,他却说得甚为流利,越发笑倒了。「主子。」见玉儿高兴,乾隆忙打蛇随棍儿上,「主子这双天足也是美绝了,奴才就看不惯那起子缠过脚的,骨头都勒变样儿了,猴爪子似的。不知主子这绣鞋里头是怎么个美法儿呢。」当时女子缠足本属汉俗,满洲女子原没这个例,乾隆说看不惯到也不是虚言。只是入关百余载,满人以汉学治国,骨子里虽蔑视汉人,在文化习俗上却是向往;如今就是宫中的旗下女子也有缠足的了。象张玉儿这样的小户女儿,虽是汉人,但为了生计却是缠不得足。她原也羡慕那些大家子里的小姐太太有一双金莲,如今却听皇帝连这也夸了进去,不禁越发骄傲,也明白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看自己的脚。便道:「想看就看啊!说这些没意思的干什么,不过我可没那么好性儿自己脱鞋脱袜的。你又占着手给我捶腿……」「这不难,奴才有办法。」乾隆生怕玉儿反悔不让看了,「只请主子抬一下脚就行。」玉儿到想知道他究竟憋了个什么宝,便轻轻抬了一支脚。哪想那乾隆一低头就咬住了玉儿的鞋尖,用牙齿往下拽,手里还是不急不慢地给玉儿捶腿。倒也难为他一心二用却又做得分毫不爽。乾隆终于褪掉了玉儿的罗袜,玉儿的脚立时就摆在了他眼前。乾隆见那脚雪白白的有如冰雕雪塑,却又在白里隐隐透着一抹粉红;皮肤下的掌骨清矍却又不粗笨,反到显出十二分的灵秀来;小指甲盖儿圆圆的晶亮剃透,竟如透明的玛瑙般熠熠生辉;而且仿佛有莲花般的香气徐徐而来。见乾隆瞧的痴,玉儿也不笑了,她没想到这皇帝竟对自己着迷到这种地步,也不禁有些感动。「主子,奴才想尝尝主子的脚呢。求主子恩准。」乾隆说完竟流下泪来。「你,唉,这也是冤孽。」玉儿忽然觉着有些乏力,乾隆的泪似乎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些东西,她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道:「随你吧。」「谢主子!」乾隆一改方才的委琐样子,恭敬正身给玉儿磕了三个头,然后直身捧起玉儿的脚,缓缓地却又坚定地把嘴唇印了上去。一刹那,殿里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乾隆响亮的吮吸声……时值未末,张玉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乾隆伤痕累累的背上,两支脚都光着搭在乾隆脸颊两侧,微微晃动着,由着他驮着自己满屋子乱爬。乾隆每感到累时就停下来舔一舔玉儿的脚指,然后仿佛就又有了力气似的继续爬行。「主子,奴才真想就这么一辈子驮着您,驮到天边去……」*****六宫副都太监高大庸在那拉贵妃的寝宫门逢处略一探头,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原是奉了太后懿旨来寻皇帝的。乾隆好色,满宫里包括太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他是皇帝,但不太过分谁也不好说什么。今个快晚膳时,太后忽然听说张玉儿尚未出宫,而是被乾隆留在了那拉氏处,顿觉不妙,要是传扬出去可算怎么一回事呢!于是便招来高大庸命他来搅局。高大庸虽极不愿接这差事,可太后他同样抗不得,只得磨蹭着过来了。他故意慢吞吞的盼着乾隆最好行事已毕,自己就好办了。来到宫门前见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到不知怎么才好了,便乍着胆子偷看。这一下竟看见张玉儿正跨骑在皇帝背上用脚踢皇帝的脸,不由大惊,也顾不得许多,一推门冲了进去。「好你个小浪蹄子,敢如此对待万岁爷,我叫净事房活剐了你。」高大庸扯着老公嗓儿猛扑向玉儿。他以为乾隆必是被这女子用什么挟持了,才不得不任她羞辱,是以一上来就想擒住她好护主。殿内二人此刻已是到了无我的境界,正自有说不出的快乐。给这阉人一闹,顿时慌了。玉儿急忙从乾隆背上跃起躲到一边,乾隆也不情愿地站了起来。高大庸见乾隆背上尽是伤,脸被画了个污七八糟,更是恼怒,转身就要喊侍卫来拿人,不想乾隆「啪」地就是一个耳光:「嚷什么,狗奴才。若让外头听见了朕揭你的皮。谁叫你进来了!」高大庸一心救驾,本以为功劳不小,怎知道却坏了乾隆好事,这会他也看出来乾隆似乎是自己情愿这么着的,便害了怕,答道:「主子,奴才是奉老佛爷的命来请主子过去;见没人守卫,怕您出事儿,才偷看了一眼……」乾隆听他搬太后出来,也知此事不能再闹大,便不理会他唠叨,转身对玉儿道:「玉儿,老佛爷有事传我。宫门也快下钥了,你,你回吧。你放心,朕应了你的事绝对不会反悔。」玉儿听他又恢复称朕,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遂凑过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淡淡地笑道:「我知道了,皇上你也保重啊。」说完便蹲身穿了鞋袜,又回头道:「皇上,再允我一件事好么?」「行!」乾隆不假思索地答。「别难为这位公公,他对你很忠心的。」「……朕,答应你,什么都答应。高大庸,叫人领她出去。」玉儿走出紫禁城时,心里头怅怅的。*****次日,乾隆于朝会上颁旨,着新科状元勒敏为文华殿大学士、翰林院侍讲、太子少保,赐三等侍卫衔,并补湖广布政使实缺。另奉太后懿旨,赐勒敏与张玉儿完婚,张玉儿一家抬籍入镶红旗,赐姓张佳氏并敕封三品诰命。勒敏可在京完婚后一个月赴湖广任职。六宫副都太监高大庸因精心侍主,着内务府记档表彰并升任六宫都太监,赏黄金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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