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5
五、假作真时真亦假“当记忆的线穿杨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一首寂寞沙洲冷把陆宏祥吵醒了，朦胧中依稀分辨出这是他的手机铃声，谁呀，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陆宏祥不耐烦地伸手拿起手机，睁眼一瞥，发现自己又一次地回到了家中，四周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自己仿佛刚从遥远的天边回来，感慨良多。手机接通了，是李芸婧打来的：“小陆啊，你怎么还没到公司呢？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全组去参加拓展训练的吗？现在已经快8点了，大家都在等你，你赶快过来啊！”陆宏祥“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芸婧，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我现在马上打车去公司，等我啊。”芸婧在电话里开玩笑地说：“小陆你可真行啊，睡了一觉就把昨天才说的事给忘了，老实交待，晚上是不是出去玩啦？”“哎哟芸婧，你就别讽刺我了，我这就过去，等我一会啊！”陆宏祥有点哭笑不得。芸婧无心的话正挠到他的痒处，是的，这在别人看来短短的一晚他却经历了异常丰富的体验，从寻觅兰叶的焦急，到再次邂逅的欣喜，再到小岛上挠痒痒的甜蜜，这一切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美好的让陆宏祥不能也不愿去怀疑。倘若这所有故事到头来是竹篮打水，气泡破灭，那可真是太残酷了。
随意洗漱过后，陆宏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而去。一路上，他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两个世界的交替出现，让他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他太向往那个海滨小城，太思念兰叶了，这条走过无数次的上班之路，在今天看来竟然好像在梦中一般。陆宏祥第一次感觉到“真”和“假”的距离仿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是那么地接近。
周末清晨的道路是比较通畅的，陆宏祥风驰电掣地赶到公司，八点一刻。公司租的大巴车在楼下静静地停靠着，同事们都已上车，整装待发了。陆宏祥连忙向团队报到，匆匆找个空位置坐下。张总清点一下人数，已经到齐，随即下令出发。
在这个城市的北边坐落着一条山脉，山峰并不高大巍峨，但也连绵起伏，错落有致。有山的地方就少不了会有一些景区，当然，这些都是人工开发的，只要沿着山坡修上一条通向山顶的小路，就可以在山脚下挂个牌子，上面写着自封的AAAA级某某风景区，堂而皇之地收门票钱。现在城里人生活压力大，周末总喜欢在附近山里转一转，所以这些景区不愁游客。但今天陆宏祥一行人不是来爬山的，而是到这山中另一个目的地“训练场”去的。这所谓的训练场，就是张总提议来的素质拓展园，里面有横过独木桥，攀爬绳索，翻越障碍等很多任务，这些项目相对来说有一定的难度，有些必须依靠多人合力才能完成。公司组织这类游戏，是有讲究的，不但花钱少节省成本，还能借些锻炼提高团队的凝聚力，而这两点恰恰都是老板最喜欢的。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张总宣布要将所有人分成几组，每组四五个人的左右，所有人以组为单位完成绝大多数的项目。为了公平起见，每组要分配一个女同事，一来是因为女生在做一些项目时常常不能独立完成，这样就能很好地激发团队的合作性，几个人势必要互相帮助才能达到目标。二来也是出于更能调动大家积极性的考虑，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让陆宏祥有些意外，李芸婧直接跑过来对他说：“小陆，我们一组好不好，没有意见吧？”“啊，行的。我现在还没有分组呢。”陆宏祥嘴上答应着，他很佩服芸婧说话的直来直去。“嘿嘿，我就知道你好说话，我最不擅长这些有难度的项目了，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啦。”李芸婧得意的一笑。“上了贼船啊，你动机不纯！你要是让我背你，我可不干啊！”芸婧调皮的一笑：“哈哈，那可不一定。不能反悔哦！”陆宏祥其实也挺愿意和她一组，公司别的女同事他都不太熟悉，一起配合难免有一些尴尬。今天的李芸婧，一改往日成熟的风格，打扮得非常清爽，一件粉红色的短袖衬衫，宽松的七分裤很适合运动，最吸引陆宏祥眼球的还是脚上的一双白色的板鞋，袜子非常的短，也是白色的，微微露出鞋的边缘。这身装束让芸婧立刻从成熟的上班族变成了清纯的女生，原来穿着是如此能影响人。陆宏祥不由得又想起了兰叶，自从早上醒来，他精神一直有点恍惚，回不过神，他已经把梦境看作现实，而现实却好似梦境。
自由组队已经分好了，陆宏祥、李芸婧以及另外两位男同事高林林和周鹏在一起。活动正式开始，摆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关是翻越木墙，这是一条狭长的小道，路两旁是密密的竹排，竹排中紧紧夹着一堵鬼门关一样的障壁，一人多高，绕是绕不过去的，当然，除非你原路返回，退出游戏。“老天，这个好难啊！你们要把我背过去呀。”李芸婧轻扶着墙边，用脚踢着墙面，略带夸张地叫着。“没点难度哪能显出我们的合作能力啊，其实嘛，这些东西看上去难，实际做起来也没那么麻烦。”周鹏业余爱好是健身锻炼，显然他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陆宏祥拍拍脑袋说：“我想到一个办法，芸婧完成这个相对困难，我们合力先把她送上去，然后我和高林林借助一下周鹏的协助上去也应该没有问题，周鹏身手最好，最后独立翻越也是不在话下的。”大家都表示同意，周鹏擅长此项，理所应当地承担起了更多的责任。“好呀好呀，那我先上去咯，你们谁的肩膀借我踩一踩啊，哈哈。”芸婧眉开眼笑，她是最轻松的，三个大男人怎么着也得把她这一个小女生托上去啊。说罢，陆和高两人蹲下身来，示意芸婧可以踏上他们肩膀了。“嘿嘿，那就不好意思啦。”芸婧轻轻地脱下鞋子，踩在两人的肩上。
在芸婧把脚踏上陆宏祥肩头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开始加速，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过芸婧的脚，虽然穿着袜子，却还是能依稀地品味那悠长的足部曲线。此时，他又不由得又想起了把玩兰叶脚丫的那一晚情景，相对比起来，芸婧的脚掌突出的是细长和骨感，脚踝处的皮肤很白，猜测脚底脚面应该也都是白里透红的莹润色彩吧，可惜的是他还没有看到过芸婧的裸足。
夏日在公司，她是黑丝不离脚的，好容易出来运动一次，黑丝魔术一般地变成了白棉。当然，陆宏祥也很喜欢女生白色的小棉袜，兰叶这样的打扮就让他倍感可爱。可人都有个心理，总喜欢看新东西，看之前没有见过的事物和场景。所以不可否认，陆宏祥很有一睹芸婧裸足风采的冲动。
由于肩膀太软，芸婧踩得很不稳，两只脚颤颤微微地抖着，真像是有人在轻轻地挠她的脚心，那种轻微的麻痒虽然还不足以使人崩溃，但也会让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去避免这种刺激。陆宏祥看得很有趣，仿佛此时此刻他的手指正在芸婧脚底调皮一样。
“芸婧，你两个胳膊要使点劲啊，支撑一下就上去了。”看到她踩在两个人肩上半天还是没有上去，周鹏有点着急。“哎呀，脚下太软了，我借不出力气啊。”其实芸婧就差一步了，她双手抓着墙沿，脑袋都已经看到了墙后面，可面对这最后一步跨越，芸婧却有点缺乏勇气了，迟迟不敢下手。脚下的两个人早就被踩累了，叫苦不迭。陆宏祥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芸婧的脚掌，向上喊到：“你再不上去我们可要采用特殊手段了呀，哈哈，我想这方法一定很管用。”他心里策划好了，决定挠一挠芸婧的小脚心，没准就能起到奇效，而他自己更是盼望着这样的机会。芸婧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是特殊手段，但她觉得突然谁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脚上，立刻紧张起来，她太害怕这手指会突然动起来，那可真是会要了她的命。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别碰我的脚呀”，刚刚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陆宏祥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脚底划圈圈，白色的短棉袜并不厚，手指的触感被毫无保留地传了进来，直接推给了最为敏感的末梢神经。“呀！不要哈哈碰我的脚，哈哈！”她的脚想逃避，可是能逃向哪里呢？陆宏祥笑而不语，他并不敢放开了去挠芸婧，这种场合如果痒的抓狂那是挺危险的，所以对芸婧的脚心还是挺客气的。可即使这样，芸婧也觉得难以忍受，为了摆脱这种感觉，她拼命向上一挣，噌地一下，两只脚脱离了两人的肩膀，身体竟然翻上去了。
芸婧坐在障碍墙上，脸红红的，噘着小嘴嗔怒：“老实交待，谁的坏点子，痒痒死了，你们总是欺负我怕痒啊。”“要不是你怕痒，我们不知道还要被你踩多久呢。”高林林笑着回答。芸婧想反驳，可又找不到理由，只好来了句女生万能的“讨厌”了事。 她的两只脚悬在空中，小白袜和脚掌有节奏地动着，突然发现陆宏祥在盯着看，芸婧很不好意思，连忙把脚收到墙的另一边“好啦，终于过来了，赶紧把鞋子给我吧。”陆宏祥弯腰拿起她的板鞋，递了过去，芸婧背过身去穿上，轻轻地跳下了障碍墙。
剩下的三个男人就利索的多了，跳起来抓住墙沿，下面一个人再托一下就上去了。最后的周鹏身手不凡，一个人也轻松搞定。终于过关了，几个人击掌相庆。芸婧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险些拖累你们呀，以后我会更对自己有信心的。还有啊，呃，你们可不可以别再挠我痒痒呀，好难受的……”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脸红通通地可爱。“嗯嗯，我们那是集中生智嘛，哈哈！再说，谁让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呢。”高林林也逗她。“讨厌，才不要呢，以后再也不许啦！”芸婧甩甩头发：“走了，后面还有几项等我们去完成呢。”
接下来的几个项目相对简单一些，芸婧最多借助一下同伴的帮助，但也都顺利地完成了。正当他们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却在最后一个项目上卡了壳。这是一座大约20米长的独木桥，桥面就是树干搭出来的，有一定的弧度，在上面行走是有困难的，而且宽度很窄，毫无疑问同时只能一人通过。最最让人郁闷的，桥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水很浅，低头便能看到溪底的鹅卵石，可大家都穿的是运动鞋，对自己平衡能力有信心还好，要是不那么自信，走上去再一紧张，掉下去伤是肯定不会伤着，但站在水里总归是有些狼狈。
芸婧站在桥边看上去很是犹豫，女孩子平衡性本来就欠缺，而且更怕自己掉进小溪出洋相。为了演示如何过桥，周鹏和高林林身体力行，双臂伸直保持平衡，先后走了过去，整个过程平稳匀速，顺顺当当。芸婧看了两遍，心里却依旧是忐忑不安。“看来我还要最后再给你给演示一下了，胳膊伸直，匀速前进，不急不躁，这样就不会有问题的。”陆宏祥说着，踏上桥面，也准备过桥了。“等等小陆，你先别过去好吗？”芸婧突然央求起来：“你过去了，剩我一个人在这边，我就更不敢走了。”“那好，我先目送你过去好了，别紧张，没问题的。”陆宏祥为芸婧打气。“可是，我就怕突然掉了下去，多丢人呀！”女孩就是特别在意形象。
突然，陆宏祥心里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要是芸婧不小心掉进小溪里，那她的鞋袜不可避免地会被打湿，她一定会脱下来清理，这样不就能看到她的玉足了吗？可立刻他就又狠狠地鄙视了自己的想法，芸婧要是掉下去，湿漉漉地会多难受啊，不行，我不能让她这样。可是，她这样犹豫着怎么办呢，桥面是粗糙的老树皮，光脚在上面走也一定会很难受，要是能……对了！“芸婧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他喊了一句，大踏步地向旁边一个景区超市走去。
李芸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原地怔怔地等到他回来，才明白陆宏祥的用意。原来他竟带回来一双人字型凉拖。“换上它吧，这就是你的一道心理保险。你可以不用担心跳进小溪中，又能自如地在木桥面上行走了。”“你想的太周到了！小陆你竟如此细心。”芸婧有些感动，她找块石头坐了下来，迅速脱下自己的鞋袜，换上凉拖。陆宏祥站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芸婧换鞋的过程。她的脚型的确修长，皮肤保养的很好，白白嫩嫩，两个大脚趾还做了指甲，是颇具贵族气质的紫色。更具吸引力的是这双脚是如此的敏感怕痒，就像含羞草一样，轻轻地触碰竟能让她绽放地花枝招展。没来得及太多端详，芸婧已经踏上木桥走了出去。心中枷锁的解开让她信心倍增，刚才看上去似乎不可逾越的障碍此时竟如履平地，顺顺利利地过去了。陆宏祥压轴过桥，也没有任何意外，看到芸婧性感的裸足在清爽的凉拖中逗人心肺，顺势说到：“看来我眼光不错啊，这鞋你穿着既合适又漂亮，干脆送给你好啦。”“哇，你真好啊小陆。我正好走累了，穿双拖鞋松松脚，回头请你喝汽水，哈哈。”芸婧很开心。“好啊，一言为定咯。”陆宏祥心中更是偷着乐，这样还可以长时间地欣赏芸婧的纤细脚丫，真是正中下怀啊。
下午的阳光洒在山坡上，所有人员也终于完成了拓展项目，有的步履蹒跚，有的气喘吁吁。张总为了慰劳大家，早已在附近的农家院备酒作食。大家都饥肠辘辘如狼似虎，一阵风卷残云就将美食扫光。
归途上，暧暧的阳光已成金色，但仍耀眼地照着车窗，大家纷纷拉上挂帘，以保持车内的沉静。这半天的活动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很多同事斜靠着座椅打瞌睡，甚至偶尔响起了微微的鼾声。陆宏祥同样很累，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但又时而睁开眼睛瞄一下旁边坐着的芸婧。芸婧是累极了，把头抵在车窗上，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可惜她身边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要不然就可以把头换个方向，离开冰冷坚硬的车窗来到温暖松软的肩膀了。芸婧身是体累脚更乏，但在这公共车厢里，也不好意思把脚踩在座椅上休息，只好轻轻地褪去了拖鞋，双脚搭在鞋面上，有限地释放一下自己的脚。陆宏祥看在眼里，心中又唤起了那种恍若隔世的思念。
沙沙沙，这是什么声音，海浪！哇，美丽的蓝江小城！此时的陆宏祥正站在青翠的山上，面前正是那个他熟悉的海景风光。对了，兰叶在哪儿呢？他情不自禁地对着山峰高喊：“兰叶！兰叶！你在哪儿……？”这深情的声音发自肺腑，尽情地抒发着他内心的激动与渴望。“不要喊了，她不会跟你走的！”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过头去，陆宏祥顿时呆若木鸡。一个全身黑衣，面戴墨镜的青年男子站在面前，日夜思念的兰叶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旁边，“你是谁？为什么和她在一起？”陆宏祥瞪着眼睛问。“我想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她是我的未婚妻，刚才听到你叫叶子的名字，我要过来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镜男冷冷地说。陆宏祥犹如五雷轰顶，“不，不可能！你骗我，我不相信你的话！兰叶是是我在这里遇见的完美女生，她是……”陆宏祥语无伦次，说话也断断续续：“兰叶，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兰叶低头不语。“够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墨镜男大声吼了一句，拉起兰叶的手，转身就要离去。“不……！”陆宏祥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猛地上前抓住了兰叶的手……
“小陆你……？”芸婧惊恐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情景。陆宏祥睁眼一看，自己竟紧紧握住了芸婧的双手，他连忙把手放开，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芸婧。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我不是故意要……”芸婧诧异地望着他：“奇怪的梦？你知道吗，你刚才在呼唤一个名字。”“兰叶？”“是的，你的声音很深情，却又很悲伤。小陆，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芸婧好奇地问。“她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说出来你会相信多少。”芸婧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陆宏祥：“如果愿意，请告诉我，我相信你说的一切。”陆宏祥被芸婧的真诚所打动，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他是如何遇到卖碟人，如何进入梦境世界，如何遇到美丽的女生兰叶，以及这些天来回奔波于两个世界的体验一古脑全说了，当然，除了一些挠兰叶痒痒的细节。从芸婧瞪大了眼睛的表情来看，她显然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匪夷所思，但她并没有否定陆宏祥的话，略作思考说到：“这个神奇而又美丽的故事，我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小陆，你要自信，你要加油，努力把握，机会不可再失去啊！”陆宏祥感动地几乎要流泪，芸婧在为他打气，为他鼓励，为他祝福！是啊，上天给予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一定，一定要抓住，兰叶，等我！
大巴傍晚时分回到公司，大家挥手作别。“芸婧，谢谢你如此耐心地听了我这离奇的故事，谢谢你给我的鼓励！”陆宏祥把芸婧送到分别的岔路口。“不谢啦！嘿嘿，我还等着你把传说中的兰叶带来让我看看呢，你可不要失约哦。”说罢，转身向街道的另一边走去。陆宏祥默默地目送穿着凉拖的芸婧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当记忆的线穿杨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电话另一端是一个恬静的女声“宏祥，还记得我吗？我是沈珏。”“珏？”陆宏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瞬间仿佛时光傲游，回到了那单纯的学生时代，从而脱口叫出了当年属于他的昵称。“嗯，是我。宏祥，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沈珏的声音虽然不紧不慢，但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下周我就要结婚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特别想给你打个电话……”“珏，我……”陆宏祥欲言又止，电话对面的沈珏，可以说是他的初恋对象，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两人没有说破，但学生时代的陆宏祥一直把她当作明珠一样捧在手心。突然得知初恋情人已要成婚，他感慨万千，一幕幕往事涌向心头，历历在目，真如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宏祥，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你我在学校交往那么久，你一直都对我好，我很感激。”沈珏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其实当时我们可能就差一个表白……很多事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你不把握，机会转瞬即逝。算了，往事如烟，都过去了。宏祥，我未来的老公对我很好，你难道不祝福我吗？”陆宏祥哽咽了，一种离愁别绪堵在了心头，好像在和青春作别，在和初恋作别。“珏，祝你幸福！”“谢谢！感谢你曾经给我带来过那么多快乐的日子……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宏祥，你很优秀，加油吧！你的幸福，就在不远处……再见总是那么地难以说出口，就像之前在学校你总给我打电话一样，每次都是依依不舍地挂断。可是，生活告诉我们，人不能那么地优柔寡断，决定了就去做吧！年轻没有失败。再见宏祥！再见……”说到最后，沈珏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了。陆宏祥眼角不由得流淌出一滴热泪，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会的！再见，珏……”
放下电话，陆宏祥到楼下超市买了两瓶冰啤酒和一支蜡烛。关上电灯，点亮红烛，光芒有一种别样的温馨。陆宏祥两手各拿一瓶啤酒，举杯相碰，自言自语到：“珏，你的话我将铭记在心！谢谢你！祝你幸福快乐！一生平安！”说罢，将啤酒一饮而尽。
璀璨的繁星点缀着深邃的夜空，安详的烛火送去融融的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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