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在他乡还好吗?(之二)
嫂子开始给我联系复读的学校，当天没有效果。第二天嫂子又跑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嫂子拿回一张学校同意去校复读的通知书，还是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我兴高采烈地接过通知，但是看到最后我的心又沉重起来。那学校竟然要收六千元的借读费。六千元对于我们的家庭来说，过去那应该是一笔小钱，可是现在就是一笔大钱了，根本拿不出来。嫂子说：“小弟，你不用担心，这笔钱嫂子给你解决。”第二天正好是周日，嫂子吃过早饭就往外走。我心想嫂子要怎样给我解决这样的一笔巨资呀？于是就远远的跟着嫂子。嫂子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家金店，进去有一个多小时没有出来。我正想进去看看，嫂子出来了。等嫂子走远后我进了那家金店，问老板刚才的那个人来干什么了？老板一开始不告诉我，但经不住我硬磨软缠，最后老板说那女人来变卖了一套金首饰。听了这话我的心一阵酸楚。嫂子的金首饰是同哥哥结婚的时候哥哥给她买的，嫂子平常视为最珍贵的物品，一般的不舍得佩带。没有想到为了我的复读，嫂子居然连自己的首饰都变卖掉了。往回走的路上我止不住泪水满面，心中暗暗下了决心，等我将来有钱的时候，嫂子，我会十倍百倍千倍地报答你的。
第二年我顺利的考取了大学，学费还是我嫂子张罗的。临走的那天夜里，我悄悄的告诉嫂子到我的卧室来一次。嫂子半夜的时候过来了，我几乎是疯狂地爱抚着嫂子的脚。当我搂住了嫂子的身体想把她压在床上的时候，嫂子温柔但却是坚决地拒绝了。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我上了大学。以后每到一个月的五六号，都会收到嫂子寄来的生活费。嫂子在汇款单上的留言都是这样一句话：小弟，加油呀！看到这几个娟秀的字，就象看到了我的嫂子站在面前，向我眨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我在心里说：嫂子，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大学期间我没有谈过恋爱，因为我的心里全是嫂子的影子。我的一门心思全用到了学习上，学习成绩直线上升。第一个寒假来临的时候，我用平时打工挣的钱给嫂子买了一条红色的毛围巾，又给爸爸妈妈都买了一些礼物，花了不到一百元钱。回到家里的时候，嫂子用她那温柔的笑容迎接着我。当我把那条红色的毛围巾递给她的时候，我看得出她很高兴，也很欣慰。我说：“嫂子，我现在还不能挣钱，等我能挣钱了，我把整个世界都买回来给你做礼物。”
嫂子笑了，但是我分明看到在嫂子的笑容背后，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流转……
哥哥还是老样子，嫂子依然无微不至地服侍着哥哥。有一天晚上吃过饭后，妈妈突然对嫂子说：“闺女，你看你都侍侯我儿子快一年了，看来她的病也就这样了，好是好不了了，你还年轻，我不想让他再拖累你了。”
嫂子听了这话，眼泪立刻就流出来了。她说：“妈，我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老尽管说我，可不兴就这样撵我呀。”
妈妈也流着眼泪说：“好媳妇，你就是太好了，我当婆婆的才在心里过意不去。你现在还年轻，妈是不忍心耽误了你呀。”
嫂子说：“妈，我也不是封建，我也不会有什么从一而终的思想。但是你儿子是健健康康的时候娶我过来的，现在他成了这样，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无论多久，只要他活着，我就是你的儿媳妇。”说到这里，婆媳两人抱头大哭。妈妈一边哭一边说：“都怪我没有好命，这样的儿媳妇我不能一辈子留在身边。”
这时候我头脑一热?*稣庋?幕袄矗?宜担骸奥杪瑁?┳踊嵊涝读粼谀愕纳肀叩摹！?
我这话一出，嫂子和妈妈都不哭了，一齐望着我，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我说：“如果将来哥哥真的不幸离开了我们，那我就娶我嫂子。”
妈妈惊讶地看了看我，又看看我嫂子。嫂子反而淡淡地笑了。她说：“小弟，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象个孩子一样？尽说孩子气的话。”
我说：“我不是说孩子气的话，这是我的真心话。”
嫂子说：“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怎么是不可能的？你不是说你不封建吗？再说，就是在古代，小叔子娶嫂子的事情也有很多。”
嫂子说：“弟弟，那也得靠点谱呀。你想我们之间年龄上差了十四岁，这种差别是不可弥补的。男人四十岁出头还是好时候，那时侯我几乎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好了，现在不要提这种事情了。”
那天是嫂子硬把话题压了下去。
大学毕业后我直接留校读研究生，可以这样说，大学四年，我就是嫂子供出来的。我一直没有谈女朋友，我在等着我的嫂子。
记得那是一个阴云弥漫的下午，我接到嫂子的一个电话。嫂子在电话那边哭着说：小弟，你回来吧，你哥哥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难受极了。虽然知道哥哥早晚有这么一天，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很悲伤。我马上去了火车站，坐上火车就回家了。
给哥哥办完了丧事，临走的时候我问嫂子以后计划怎样？嫂子说在我参加工作之前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我爸爸妈妈年龄都大了，也需要人的照顾。当时我不顾一切地拥抱了嫂子，那个拥抱其实是对嫂子的感激，没有什么性的因素夹杂在里面的，嫂子很坦然的接受了我的拥抱。这时候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个子比嫂子高出半个头来。嫂子将脸贴在我的胸前呢呢喃喃地说：“小弟，你已经老大不少了，希望你尽快地谈个女朋友。”
我推开嫂子，坚定地说：“在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别的女人的位置了，嫂子，你把我的心填的满满的。”
嫂子无奈地说：“唉，都怪我，要是相当初不那么迁就你就好了。你看你这样一条道走到黑。”
几年后我研究生毕业了，回到了家乡的城市，找到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一个月后我发到了第一份薪水，用这笔钱我给嫂子买了一条金项链，忘不了那年是嫂子买掉了自己的首饰才给我凑够了复读的费用。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慢慢的补偿的。嫂子接过我的礼物，激动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立刻就把那金项链戴上了。晚上一家人到酒店里喝酒庆贺，在房间里有电视和卡拉OK机。酒喝到高兴的时候，我就说嫂子你唱一首歌吧。嫂子推托了一会，就找了一块歌唱了起来：
再次握住你的手 说声再见
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
我送你离开故乡
因为雨我们听不见
彼此心里的哀怨
该说的话已说过 千遍万遍
无法说出的感觉飘在雨里面
当泪水模糊视线
我发现你已不见
让冷雨淋湿我的思念
你在他乡还好吗
可有泪水打湿双眼
你在他乡还好吗
是否想过靠着我的双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
对我可是一种敷衍
手中握着你的照片
我真的感到你很遥远……
都没想到嫂子的歌唱的这样好听，唱完了后父母还有我都鼓掌表示鼓励，嫂子则默默地流下泪来。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什么，还以为嫂子是想到了我哥哥所以才伤心呢。
晚上回去以后，嫂子抽了个时间悄悄的对我说：“小弟，嫂子今晚上很累，过来给我揉揉脚吧。”
听了这话我全身的热血立刻沸腾了，连连点头。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我轻轻地敲开了嫂子的房门。嫂子盖着被已经躺下了，床头上亮着一盏淡红色的灯。见到我进来了，嫂子却把那盏灯一下子关掉了。我想这是怎么了？呆呆地站在床边发愣，直到我听到了嫂子发出来的颤抖的喘息声，就什么都明白了。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嫂子，扑上床，立刻有一个火热的、柔软的、带着我熟悉的气味的身体偎进我的怀中……
这是一个充满了激情的夜晚，月光从窗外温柔地撒进来，我放肆的享受着嫂子的美腿和玉足，享受着嫂子作为一个女人的一切的一切。第一次这样享受温柔，方知道比想像中更有一番美妙。也许是年轻的缘故，那天晚上我都忘了做了多少次。等我们拥抱在一起回味刚才的美妙的时候，我又一次提出要娶嫂子。嫂子说：“小弟，我知道你一直爱我，我也爱你。就因为这样，所以今晚上我才会主动把自己给你。嫂子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是我接触的第二个男人。我们都已经这样了，就是为了补偿你要娶我的愿望。我们不能在一起，年龄上太不般配。”我心想既然关系都这样了，只要我真诚地追求，嫂子会投降的，所以当时也没有和嫂子争辩。
第二天带着美好的回味上班了，一天当中情绪非常高亢。下班的时候想到家里还有个美丽的女人在等着，恨不得生双翅一步到家。可是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流着泪向我宣布了一个消息：嫂子走了。
一听这句话我头都大了，问道：“嫂子到哪里去了？”
妈妈说：“回南方了，回家了。”
我说：“嫂子应该还会回来吧？”
妈妈摇了摇头，说：“不能了吧。她告诉我，那边的家人给她连工作都联系好了。”
我突然象疯了一样抓起电话，拨嫂子的手机，但是手机提示已经关机。于是我又打通了嫂子学校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我，嫂子已经于三天前辞职。这一切都说明，嫂子是真的走了。回到我的卧室里，床头上有一封信寂寞地躺在那里。不用说肯定是嫂子留给我的。我拆开信读了起来。嫂子的信里充满了对我的爱意，但是处于种种考虑，还是决定离开这里，让我尽快地组建家庭。她承诺，如果我什么时候结婚，那她就会过来，依然以一个嫂子的身份帮我操办。信读完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那天我象疯狂了一样，放下信就回到单位去了，请了假，接着坐上了通往嫂子故乡的快车，我知道嫂子家的地址。几乎是在嫂子刚刚进家，我也来到了她家里。见到我的到来，嫂子先是很吃惊，后来就泪流满面。在嫂子家里住了三天，我费尽了口舌也没有把嫂子劝回来。嫂子总是那样温柔的微笑着听我说话，但是决不改变初衷。三天后我无果而返，感到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象失去了意义，情绪坏到了极点。后来慢慢的调整过来，就把一门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用拼命的工作来缓解自己的感情的空虚。这期间有不少的女孩追求过我，但是嫂子的身影把我的心灵塞的满满的，所以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由于我的工作努力，几年以后我在单位上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位置提高了，薪水增加了，但是心情总是郁郁寡欢。每天晚上睡不着，都要思念嫂子。今晚上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拿起电话，拨了嫂子的手机号码。我知道这十有八九是徒劳的，因为嫂子从这里离开以后，回到家乡那号码就是长途的。但是没有想到一拨居然拨通了，只听电话里响起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小弟，是你吗？”我高兴坏了，就说：“是我呀嫂子，你怎么还用这个手机号码呢？”嫂子说：“这手机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现在用的是另一块手机。我留着这块手机就是等着你打电话给我呢，好告诉我你要结婚的消息。”
我说：“嫂子，我和谁结婚呀？我心里都是你，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嫂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何苦呢？……”然后话题一转问道：“小弟，你是不是在放音乐？我都听到了。”
我关上VCD，在电话里唱道：
你在他乡还好吗
是否想过靠着我的双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
对我可是一种敷衍
手中握着你的照片
我真的感到你很遥远
你在他乡还好吗
是否还会想起从前
你在他乡还好吗
是否已经有了太多改变
电话那头习惯的问候
对我可是一种敷衍
我中握着你的信笺
我无法握往彼此的明天
嫂子听我唱到这里，在电话那头轻声地抽泣起来。我问道：“嫂子，你怎么哭了？”
嫂子说：“我也是每天都在回忆中生活，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快活。”
我苦涩地问道：“你的那位他对你不好吗？”
嫂子说：“那里有什么他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接着就在电话那头轻声地唱道：
你在他乡还好吗
可有泪水打湿双眼
你在他乡还好吗
是否想过靠着我的双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
对我可是一种敷衍
手中握着你的照片
我无法握往彼此的明天
你好吗 ……你好吗
你好吗
你好吗
今天你好吗 ……
唱到最后，居然泣不成声。我说：“嫂子，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我？”
嫂子幽幽地说：“还是不能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一个是我曾经是你的嫂子，再一个是年龄的差异……”
我说：“难道就因为这些障碍，值得我们一生就这样无休止的痛苦下去吗？嫂子，是到了该有个决断的时候了。”
嫂子好久没有答话，一直到我都催她了，她才说：“小弟，我也想清楚了，人生苦短，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有时侯临睡前自己的决心下的很足，可是往往一觉醒来就又没有信心了。小弟，时间不早了，睡觉吧。说不定你一觉醒来，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说到这里就挂了电话。
我推开窗户，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恍惚间好像我的嫂子脸上带着我那熟悉的温暖的笑容慢慢地向我走来。我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嫂子，但是嫂子走呀走呀，好像那一段距离总也逾越不了。我知道这都是虚幻的。
但是，嫂子，现实中的你真的会在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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